深夜十一點，整棟居民樓只有零星幾扇窗還亮著燈，我家客廳那盞暖黃的落地燈下，正回蕩著宋世雄老師激昂的解說。中央5體育直播女排賽的片頭音樂響起時，我關掉手機，像完成一個鄭重的儀式。

屏幕上，橙色的排球在網帶上方輕盈彈跳，瞬間化作白色閃電。朱婷的重扣砸在地板上發(fā)出沉悶的“砰”聲，透過音響直擊心臟。二十年前，也是這樣的夜晚，父親守著熊貓電視，我趴在他腿上學著宋世雄的腔調：“郎平扣球！好球！”

現在輪到女兒揉著惺忪睡眼從房間出來：“爸爸，誰贏了？”

“第三局24平。”我把她攬到身邊。屏幕里，張常寧正在發(fā)球區(qū)輕輕拍球，全場寂靜。女兒突然說：“我們體育老師今天教墊球了?！?/p>

那一刻，時光完成閉環(huán)。三十年前父親身邊的孩童，二十年前球場上的少年，現在變成陪著女兒看球的父親。中央5體育直播女排賽像永不中斷的河流，載著三代人的記憶靜靜流淌。

袁心玥攔網得分，中國隊抱成一團。女兒已經睡著，我關掉電視。窗外月色如水，忽然明白——有些東西比輸贏更重要。當某個深夜我們的孩子也會打開電視，尋找這條連接著父輩青春的河流，那時就會懂得，今晚的守候，都是值得的。